陕西凯发k8国际集团-张凡《冬的回忆》

张凡《冬的回忆》

2019-11-14

冬的回忆

〇张凡三秦凯发k8国际股份公司

小时候，所有季节里最不喜欢的就是冬季，究竟我们没有北方都会令人羡慕的暖气，更没有南方都会的四季如春。

学生时代对冬天的印象尤其深刻，清晨6点多，马路上还黑灯瞎火，我们这些不住校的学生就陆续出门了，要赶7点的早操和接下来的晨读。去学校的路虽然不长，可是走得很忐忑，因时间尚早，街上基本没什么行人，而通往学校的路口往往都有几条大狗在觅食，目露凶光、龇牙咧嘴的，每每走近，我总是提心吊胆，生怕它扑上来，却又不敢走快，怕被狗追赶。整条街只有路口那家卖芝麻饼的小店会早一点开门，远远看见那昏黄的灯光，心里总是想着走快点、再快点，走到那灯光里就宁静了。教室里没有空调，班主任一般最早到，往往会生一盆火，放在教室里暖着，使早来的学生不会那么冷。早读之前老例先跑操，以班为单位绕操场跑，至少跑800米，无特殊原因是不得请假的。秋冬换季的时候，地上的落叶踩在脚下发出擦擦的声音，跑步时还能看到草坪上一片白色，像落了层雪，那是草叶子上挂的霜。听着哒哒的脚步声，总想象身边有千军万马在奔腾，油然生出一股悲壮的感受，冬季的冷空气像刀一样利，跑着跑着，感受呼出的空气都有股血腥味，天际渐渐发出鱼肚白，天亮了。

早操结束马不绝蹄地回到教室里晨读。刚坐下的时候还好，稍久一点，身体上那点由跑步带来的热度逐渐消退，加上其时出的汗，慢慢地，砭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，一直蔓延到头顶，全身像浸在冰水中一样。我总忍不住偷偷把手缩在袖子里暖着，可要看书、要写字，往往不得已又要把手拿出来。袒露在空气中的时间久了，握笔的手就冰冷通红，丧失感受，连笔也握不�。侄夹床怀隼�。脚丫子就更别提了，完全麻木到感知不到脚指头在哪，那种严寒，就是穿再厚的袜子和鞋都对抗不住的。

终于熬到校园广播响起，晨读结束了，饥肠辘辘的学生们如开闸的洪水涌向学校的食堂。早餐的选择许多样，有饼、米线、羊杂汤、盒饭，甚至泡馍等等，味道都很不错，价格也不贵，但在秋冬季节，最脱销的居然是煮便当面。论其内容，面不过是最自制的那种便当面，汤也就是清水加料包煮出来的，摊主把面放到大汤锅里煮一下马上捞出来，带上几片青菜叶和西红柿，或凭据个人需要，加入另外收费的鸡蛋和火腿肠，及其简单。为包管不被泡化，面条在汤锅里煮的时间很是短，甚至有时候刚一过水就被捞进碗里，经常吃到嘴里照旧硬的，但这样“简单粗暴”的食物，却吸引着大宗学生排队购置，我想或许是因为天气严寒，连汤带水吃一碗，满身都能暖和一点吧。

一下课，放在教室后墙角的碳盆呼啦一下就被围满了，但究竟资源有限，没抢到烤火位置的人只能去教室外晒太阳。在冬日的阳光下，灵巧的女孩围在一起嘻嘻哈哈闲聊着，明澄澄的光线给她们满身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色，说不出的悦目。顽皮的男孩高声哄笑、追逐打闹，玩些奇怪的游戏：要么齐刷刷排成一列，使劲往墙角里挤，挤得最里面的人吱哇乱叫；要么就同杀年猪般五花大绑地抬着一位随机挑选的同伴撞大树，这些不雅的行为经常被路过的老师举报，被闻讯赶来的班主任喝止。

记得有一年，突然下了场大雪，几天几夜，地上积了厚厚一层，学生们看到积雪乐疯了，抓紧一切休息时间打雪仗，也不知都从哪找来那么多稀奇离奇的容器。一开始只有一两个男生试探地玩耍，厥后加入的人越来越多，直到升级为到各班之间约战，学校默默纵容了学生们的这种玩闹，直到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生故意将一桶雪自楼上飞流直下，灌了路过的政教处主任一头一脸，这场盛大的狂欢才戛然而止�；辜堑媚且荒辏堑浔ⅲ？继峁┨刂埔贰持稚衩嘏浞降髦频闹幸菟倒π窃し啦《狙荆攘税佟岸尽辈磺郑烁惺芎韧昕梢灾苯勇蛲ㄈ味蕉�。每天一到两次，装在盆子或桶子里抬到教室来，每人分得一大杯，强制喝完，不敷还可续添，由学校相关机构效劳人员监督，整个局面极其“凶残”、历程极其痛苦，看心情即可明白每个人都在强忍着呕吐的欲望，一大杯喝完基本也就饱了，直接可省一顿正餐。

厥后到了有暖气的地方上大学，感受似乎一下从旧社会进入了社会主义新时代——冬天室内有暖气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�。∥颐堑墓以谏ぃ鞣矫嫣跫几纳屏耍衷诩壹叶加锌盏髁耍幢忝挥信煲膊换嵯褚淹敲蠢淞耍赡切┍涞摹⒎鼙始彩榈亩臼惫庖丫倘胗跋笊畲Γ梦夷岩酝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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